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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棋】衣单食薄-番外07

圈地自萌,勿扰真人

生子预警

世界观:同性之间可正常结婚生育,非ABO


本章预警

g7角色三观不是十分端正

男性角色被称呼为妈咪




龚子棋开始被审讯的时候,才知道那位萧警官说的没错,确实是一桩泼天大案。

被审理的主要人物是为部级正职的领导,叫赵学飞,十数年前曾任台州的市委书记,龚子棋因为父亲的原因与他相识。

开始只是件小事,赵部长的司机酒驾撞了人,但素日里仗着是赵夫人表弟的身份,飞扬跋扈惯了,竟然肇事逃逸。没想到对方也是另一位大人物的秘书,此事便不能不了了之了。

可即使发展到这里,如果按规定处理,该拘留拘留,该道歉道歉,也与赵部长无关。可他经不住夫人哀求,硬要护短。对方也不肯善罢甘休,几番扯皮之后,事情有些闹大。

露出了破绽,就怪不得鬣狗们闻着血腥味凑上来。一来二去,什么腌臜事都压不住,赵部长威风了半辈子,也就这样落了马。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更别说赵部长本身也不是什么干净的。

一查到底,竟然从另一个小人物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这个小人物叫汪涛,原是台州南边一个不入流的地痞流氓,替人看场子赚点保护费,后来投靠了新大哥,在社团洗牌的大乱斗中,立了点功劳,这才把自己的名头叫的响了些,也能被称呼一声“涛哥”。

此番被斗倒的便是龚家,当家大哥龚鸿钧毙命,他十七岁的独子阿棋失踪,手下的人马、地盘、产业,顷刻之间被瓜分干净。报纸新闻上一点波澜都没有惊起,台州的地下市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改换了大王旗。

五六年之后,汪涛得到消息,有人在杭州见到了原来的龚家少爷。于是汪涛带着几个人,装作追讨高利贷的打手,上门一探虚实。

那个他曾经点头哈腰、不敢抬眼看的小少爷,已经泯然于市井,看起来清贫谦和,甚至已经有了身孕。

但言语交锋之间,不知他是真的被龚子棋所言的把柄吓到,还是当年的敬畏还未完全散去。加上杭州不是他的地头,不便行事,这件事那晚之后便不了了之。他回了台州之后,也是怕给自己惹麻烦,没有和别人提起这件事。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前几年他因为别的罪名被抓了起来,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当时赵部长作为市委书记时,市区有一个立交桥工程,耗资巨大,分段承包给不同的路桥公司,其中一段被华泰路桥集团承包。

华泰表面与赵部长无关,其实是赵部长妹夫的亲哥哥丁同晖替他代为持股。这样的的姻亲关系,轻易是查不出的。

可这一段立交桥是豆腐渣工程,被华泰的一个老造价师发现了,写了材料要举报,华泰劝阻了几次都不成。

之后,这个老造价师突然失踪了。

 

赵部长这样的级别,上面特派了调查组过来,从丁同辉处得知了老造价师失踪一事。

丁同辉一把年纪了,生怕晚节不保,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反正赵部长再无翻身之日,他也不用怕什么。他其中就提到,赵部长和当时的黑社会大哥龚鸿钧关系很密切,这件事应该是龚鸿钧手下人做的。

如果此案能坐实,身为父母官买凶杀人,自古以来的“刑不上大夫”可就不好使了。

能不能痛踩落水狗,此案成了“题眼”。

 

可龚鸿钧和妻子二十年就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已经失踪的儿子龚子棋,从公安内部联网来看,他的身份信息一片空白,全然没有这二十年来的生活痕迹。他们一度怀疑,这个当初失踪孩子很可能也早就过世了,或者通过蛇头偷渡到了海外。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案看似无解的时候,他们辗转打探到,一个叫汪涛的人,十五年前,见过龚子棋。

 

汪涛在狱中见到了调查组,在戴罪立功、减刑的诱惑下,他说出了见到了一切。虽然并无太大用处,但锁定城市为调查组提供了很多便利。调查组进行了地毯式摸底排查,很快确定了目标。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两张身份证的秘密。

 

时隔二十年,没有任何证据,单凭猜测,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诈供,这样的传唤,并不符合规定。但特事特办,调查组在尽量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马不停蹄的将龚子棋从杭州带回了台州。

 

“汪涛,你认识吗?”

“丁同辉认识吗?”

“赵学飞,认识吗?”

刚才在走廊碰见的老爷子将照片一张张摆在龚子棋面前,不断的抽烟,眉头紧锁。

“不认识。”龚子棋被折腾了一路,头痛欲裂,看都没看照片一眼,直接否认。

老爷子一巴掌猛地拍在桌子上,盛烟灰的纸杯晃了晃,打了个转又稳住了。龚子棋本来这个阶段心脏负担就重,被吓了一哆嗦,肚子里小孩也开始咕噜咕噜的乱动起来。

 

“警官,我一直生活在杭州,没有见过这些人,更不要说认识了。”

“龚鸿钧是你父亲吧。”

“是。”

“来,看看,这两张身份证是不是你。”老爷子紧接着又拿出了两张身份证的复印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什么都掌握了,你不要试图隐瞒,坦白交代,大家都轻松。”

龚子棋听出眼前人开始走怀柔政策,反而更加坚持了自己刚才的说法。

 

他猜到了调查组要问的是什么事,但他是不会出卖赵学飞的。因为当初他父亲正是托了赵学飞的关系,帮他办了那个法律上真实存在的假身份,他才能够在事发之后,成功逃离,并凭这张证件,过了二十年正常人的生活。

况且当初是赵学飞与他父亲之间的交易,彼此两清,没有时隔多年,后辈再出来踩一脚的道理。

早些年社团里拜的都是关二爷,信义当头,他做了这些年遵纪守法小市民,从小烙在骨子里这点东西倒是还没丢。

况且,他们若真是什么都知道,今日就不会来找自己了。

 

“警官,想必你们也调查到了,我在父母去世之后离开台州,那时候我只有十七岁,很多事情父母也不会和我讲。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认定,我知道些什么。”

“十五年前,汪涛去杭州见了你一面,当时你和他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他当时说父亲当年死之前留了社团交易纪录和别的证据给他当护身符,只要他活着一天东西就不会见光。说自己烂命一条,不怕鱼死网破,看看要是一尸两命能不能上社会新闻头条。

 

“我给你提个醒,交易记录。”

“警官,那是我当初为了保命,胡说八道的。”

“嚯,你不是不记得吗?”老爷子顿了一下,再次发问:“我再问你一次,认不认识赵学飞?”

“我不记得了。”

一张照片摔到他脸上,边角在他眼角划出一道红痕。

照片上的人是他和父亲还有赵学飞,看起来像一次酒会。那时十几岁的他面容稚嫩、高挑纤细,西装里面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用发胶抓了头发,被长辈们拥簇在中间抿嘴笑,看起来是个矜贵又派头十足的小少爷。

“再好好想想。”

 

“警官,这些事真的过去太久了。而且你们应该有调查过我现在的社会关系,我在十五年前生育过一次,当时情况特殊出了点意外,我也因为出血量过大导致记忆力受到了一点影响。”

“且不说我的父亲是否真的做过什么,即便他做过,当时未成年的我也并不知情,为人父母都不会想让孩子知道自己不好的一面。再者,即便我知情,亲亲相隐,也符合法律上的期待可能性①,我父亲已经过世二十年了,为人子女再去讲他的不是,于情于理恐怕都说不通。“

“我今天看到的是传唤证,却被带来了这里。警官,在怀孕期间即便是人犯,也可以申请取保候审吧,况且我只是协助调查。“

“如果指控我的人有什么明确的证据,那我一定配合调查。但减刑这么大的诱惑,难免有人胡说八道、混淆视听。“

……

真话假话混在一处,最是让人分不清。他在这间小屋子里被熬了二十四个小时,一刻也没合眼,最后签字确认笔录的时候,手抖得拿不住笔。

 

算不上滴水不漏,但总归没有太大破绽。调查组一直在诈他,但他能过这一关,还是有赖于一个基本概念:调查组在潜意识中是相信他不知情的。

当初一个十几岁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怎么会了解这样官匪勾结犯下的恶行事件的具体内情,即便知道,二十年也真的太久了,真的足够让人遗忘掉一些事情。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知道、不记得,可他偏偏都知道、都记得。其中苦楚,又有谁知道呢。

 

二十四小时之后,他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在调查组的指示下,和李向哲约定了见面的地方。这个内有乾坤的小招待所的位置,不能被人知晓。

 

李向哲在接到第一通电话之后,就带阿朔赶到了台州。中间找马佳托人问了问是怎么回事,可绕了一大圈,愣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爷俩把派出所、警局排着去问了一边,都没有结果。险些报警说龚子棋失踪的时候,接到了第二通电话。

 

李向哲在规定地点接到了龚子棋,只是过去了短短一天,他却觉得有一年那么久似的。龚子棋见到他之后什么也没说,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解释。反而是送人的警官递给李向哲一个牛皮信封,请他随时保持联系。

龚子棋只是说要回家,李向哲看他神色憔悴,上车的时候脚步都打颤,也不想在此时追问。阿朔也没有多言,只是给一上车就陷入昏睡的妈咪盖上一条小毛毯,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爷俩都看出龚子棋的不对劲,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事的时候,一家人平安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回家,龚子棋都没有醒,上楼的时候李向哲也不忍心叫他,把人抱上电梯,一路放回床上。他也已经四十二岁了,虽然勤于锻炼,但终究岁月不饶人,还是稍微有些气喘。

阿朔帮忙拿包开门,然后听李向哲讲:当初和你妈咪还租房子住,他刚怀上你的时候,有次从医院回来,也是爸爸把他背上楼,那时候我们住在六楼,你妈咪还悄悄哭了,用爸爸的衣服擦鼻涕。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 期待可能性,是指从行为时的具体情况看,可以期待行为人做出合法行为。法律不强人所难,如果从行为时的具体情况看不能期待行为人做出合法行为,行为人即使做出了违法犯罪行为,也无罪。


龚鸿钧——g7——龚白微,还有代麟中,觉得自己很会起名字,求夸

本章字数有3k5,评价是更文的动力

下章预告,会有杨晰

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一篇长评呢,(好奇,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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